这是词语借用中最为“简单粗暴”的方法,即将外来语言中的词汇直接借用。比如,英语中有很多看上去就长得不太一样的词,比如cliché(俗套), recipe(菜谱), café(咖啡馆), fiancé(未婚夫)等,这些都是英语直接从法语中“搬”来的词,有的甚至连特殊字符都“搬”来了。不过,有一些词也会在演变的过程中,发生词形上的变化,比如拉丁语的consultāre借到英语中就演变成了consult(咨询)。同样,与中文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日语,目前使用的大量汉字词汇也是古时从中文直接借入的,比如「豆腐」(豆腐),「法師」(法师)等等。 这种方法一般适用于形态相近的语言之间,方便词语的直接插入。不过,某些情况下,文字形态差异较大的语言之间也可以借用原词。这种借用的典例就是“字母词”,如CPI,PM2.5,GDP等等,它们可以直接插入不适用拉丁字母的语言之中,又不会产生明显的违和感。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不同的文字系统也存在交融的现象,越来越多的语言也在扩大自身的文字体系,将其他文字纳入自己语言的书写体系之中。
2. 意译法
这种方法使外来词“伪装”地十分隐蔽:它使用自己语言的词汇对外来词汇进行一对一的直译,因此人们不太能从外表辨认出它们的“身份”。比如毛主席在接受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采访时提出的“纸老虎”一词,翻译到英语中就变成了paper tiger(纸+老虎)。这种借用方式大多只保留原语的意思,而不考虑原语的发音。这种借词方法在德语和爱尔兰语中十分常见,比如德语中Fernsehen(Fern-sehen,“远+见”)是英语单词television(tele-vision,意为“电视”)的转译;爱尔兰语中idirlíon(idir-líon,“之间+网”)是英语单词internet(inter-net,意为“互联网”)的转译。
3. 音译法 音译是外来词最常见的引入方式之一。和意译恰恰相反,音译大多不考虑原语的意思,只借用其发音。音译词一般出现于形态相差较远的语言借用之中。由于文字体系相差甚远,必须将词语的发音“转写”后才能使用。比如,中文就存在着大量的音译外来词,比如迪斯科(Disco),克隆(clone)等。许多当今普通话中的音译词最初都是由方言从外语中引入的,如粤语中的巴士(bus),的士(taxi)等等(我们经常说的“打的”)。上海话中也保留了大量此类词汇,如“老克勒”(可能来源于collar),“茄山河”(gossip,意为“闲聊”)等。近代上海的洋泾浜与更是语音在接触中交流演化的典范。日语中外来音译词更为普遍,在占比近30%的外来词中,大部分都是音译词,比如レストラン(餐厅,来源于英语的restaurant),カメラ(照相机,来源于英语的camera)等。 和原语借用一样,许多音译词也会对原词进行“加工”。比如,在日语的外来词中就存在着大量的省略现象,日本人将部分外来词进行“修剪”,将其简化。比如,“数码相机”在英语中是digital camera,借到日语中原本是「デジタルカメラ」(dejitaru kamera),省略以后变成了「デジカメ」(dejikame)。中文则充分发挥自己表意文字的独特优势,在选用汉字时兼顾音和义,将一些音译词翻译得极为精妙,让我们很难辨认这些词的“真面目”。比如,可口可乐(cocacola),盖世太保(Gestapo),霸凌(bully)等词就是兼顾音和义的音译词,如果不是有相关知识基础,很难看出它们是从其他语言中“借”来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