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多语种的学习者,我身边自然而然地便也聚集着许多会五花八门语言的人。我问过他们几乎所有人一个问题:是哪个瞬间让你决定自己要去学一门新的语言?得到的答案大相径庭。
有人说是看着一部电影,看着看着不自觉便哭了出来,想着那么美的语言如果只能隔着玻璃感受,那该是件多么遗憾的事情;
有人说是为了散心走在某个碧海蓝天的国家的街道上,听着身边人热情如火但当时不知所云的讨论,慢慢便感受到了幸福,人生的阴霾也就此散去;
有人说是出差时看了一个友人家里的厨房,感慨那小小的方寸之间竟可藏下那么多的惊喜,便突然想「要不明天不走了,就在这里住下吧」;
还有的人说是翻着古籍,突然被某些古老的文字所击中,灵魂仿佛都受到了感召,于是决定去探索那片已越来越少人得以触及的领域;
其实这些美好的瞬间也都能汇总成一句话:那时候你抬起头,发现自己竟看见了另一个世界。
01
西班牙语
撬动五亿人市场的金钥匙
我在美国东海岸生活的数年岁月中,使用西班牙语的频率也几乎与英语持平。英语世界的大本营美利坚合众国,四千多万美国人以西班牙语为母语。走在美国大都市的街头,有时候我会陷入一种恍惚——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拉美。
精通西语者得拉美,得拉美者得美洲,得美洲者得世界。
白宫的政客们在不遗余力地讨好着拉美移民,华尔街大亨们每天都在盯着拉美的风吹草动,常青藤的学者们皓首穷经地钻研为何这片土地能让所有政治经济学理论失效。
拉美百年沉浮的诸多激辩数载的论证中,只有一条结论是野心家们心照不宣的:西班牙语世界是政商两界的兵家必争之地。
想要真正走近西班牙语世界,永远都需要迈出最基础的一步:学会西班牙语。可西班牙语难么?难也不难。
然而,不难而又能带来好运的事情会有多大概率轮得到我们的头上呢?
你若敢于知道,我便敢于带你驶向那片魔幻现实的荒原。船上见。
——船长 葛旭
02
德语
德文真是很讲道理的一门语言
Hi,听说你在打听着学德文?那我这个正好学了半辈子德文的人,便和你说道说道。
我与德文的结缘,讲出来所有人都要笑。
我曾就读的高中极度重理轻文;在经历三年周周爽(其实官方叫周周练;所谓「爽」者,「一大并四叉」也)之后,我这个极度偏科者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学数学了。填志愿那会儿,看到北大外国语学院不用学高数——很好,就它了。
德语文学诚然并不长那样;在讲起这门语言的时候,我们还是要心怀敬意仰望下星空——毕竟是先有德文,然后才有这个所谓「诗人与哲人」的国度。
如果打算窥一窥先贤所使用的语言,或者理直气壮逃开不知所云的哲学各大家译本(相信我,德文原著至少不会比中译本更为拗口),那么现在你大概要问我德文好不好学了。
嗐,问出这个问题,就该打自己一个嘴巴。管它是什么语言——难又如何?易又如何?就算再难,也总学得会;就算再简单,也学不成母语那样,想开些罢。
更何况天下各色文法,各有各的难法,也各有各的平易近人处 。
而德文呢,德文真是很讲道理的一门语言了。发音规则(连音标都用不着的那种规则)、语法体系一目了然(我们只用 38 个小视频就穷尽了德文语法),再加上逻辑清晰指涉鲜明——它就算翻花样,那也是戴着镣铐跳舞,翻不出天去。
而这样讲道理的语言,是很容易就给人带来成就感的。
当你学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念出所有的德文文章,当你学差不多两个月,发现已经可以跌跌撞撞地读卡夫卡,当你学完半年,天下没有啃不下来的文本(康德除外),是不是很棒呢?最不济,花个十几分钟解锁一个套娃从句,操练操练逻辑也不错。
从前我们学英文的时候,恨不得口若悬河指点江山才好。到了德文身上,我们固然也可以挥斥方遒,但其实甚至可以以做学术的方式去对待它——解构,然后重构。
十七年,我把我的先生们教过我的东西,解构再重构呈现于《学术德语》之中。而你,也将从头学习如何解构再重构一门语言。
始于逻各斯,回归逻各斯。我们课上见。
——罗倩
03
文理哲之路皆可行
你问我法语好学吗,我正好借回答你的问题纠正一个大家头脑中普遍存在的误区——
前两年流行一个咆哮体,说法语是世界上最变态的语言,这实在是把法语的难度夸大了。神话自己熟悉的语言可能是一个普遍现象。
一个著名汉学家说得好:汉语并不难,说汉语难的都是你们中国人;接着他的话,我也可以说:法语并不难,说法语难的都是我们法语专业的人。
事实上,法语和英语在语法、词汇方面有着很像的地方,我发明了一种学习方法,如果你感兴趣,不妨看一下那个小片《22 分钟学会法语》。
这个方法堪称「法语正确的打开方式」,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快,一个孤阅的同学说它简直是外语学习中的一招「天外飞仙」(这个说法我很喜欢,哈哈)。
对「快」,我们有着非常明确的规定:零基础的学员,22 分钟就能大致读懂法语,再学习 20 天,有望接近或达到法语四级水平。
至于学了法语可以干什么?那可多了。很多人认为,学法语就是为了读诗、读小说。这实在是太小看法国了。
其实和一般人的印象相反,法国更多的是一个理(工)科生。
法国是数学大国, 2022 年 7 月 5 日,法国高等科学研究院的年轻数学家雨果·度米尼尔·柯平勇夺桂冠,成为法国历史上第 13 个获得菲尔兹数学奖的学者。菲尔兹数学奖相当于数学界的诺贝尔奖,它是评价一个国家数学成就最重要的指标之一。
在工科方面,法国的建筑术在中世纪傲世群雄。要知道,法国的哥特大教堂是全欧洲最复杂、对工艺要求最高的,更不要说是凡尔赛了,在修建过程中解决了很多技术难题。
当然,法国是一个文科也很好的理科生,有着俾倪群彦的文学成就和哲学成就。 从 17 世纪开始,由于法国堪称无敌的文化形象,巴黎吸引到诸多来自欧洲各地的真正天才。
事实上,法国的很多学科都排名世界前列,在北大跟我学法语的学生有学数学的、有学生物的,有学经济的、学法律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他们学会了法语,将来去法国读书,相对于国内占主流地位的美国留学生来说,不失为一种特色和优势。
当然,如果你志在创业或赚钱,那就去非洲的一些法国国家,有些地方的发展程度就相当于中国的 60 年代(甚至还不如),有大量的发展空间,甚至大量实现人生逆袭的机会;不过,话说回来,遍地黄金,风险也是存在的,看你敢不敢,哈哈。
好了,这些都是美好的憧憬。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学会法语开始。
——孙凯
04
拉丁文
人类历史上承载着最多文化内容的语言
拉丁文与希腊文同为影响欧美学术与宗教最深的语言,而以拉丁文绵延时期最长。 从罗马文明的兴起,到基督教在欧洲滥觞 ,拉丁文的影响力一步步加深 。
在中世纪和早期现代,拉丁文是欧洲不同国家交流的媒介语,也是研究科学、哲学和神学所必需的语言。直到近代,通晓拉丁文也都是研究任何科学教育的前提条件。
拉丁文不仅是天主教的礼仪语言和公用语,而且是许多历史上学者、作家、哲人的主要写作语言:哥白尼、笛卡尔、牛顿、高斯、斯宾诺莎……
拉丁文在一定程度上也曾直接或间接地对汉语施加过影响。由于英语中有 50% 到 80% 的单词来自拉丁文(越是学术性的文献,其拉丁文成分越高),许多拉丁文词通过英语进入了汉语。
如汉语「卡」(英语:card)来自拉丁文的 charta (最早来自希腊文)。公共汽车的音译「巴士」(英语:bus)来自于 omnibus(即拉丁文:「给一切人的」、「公用的」)。
其实拉丁文自万历年间来华,交流历史虽长久,但可惜国人正式开始拉丁文的学习,是在晚清民国时期,并且多半学习是为了应付入读英美大学的语言资格考试,并不当真。
例如 1902 年时,马相伯就曾对决心学习拉丁文的蔡元培说:「拉丁文在西洋已成为古董,大学而外,各学校都不大注重」 ;基督教背景出身的马相伯尚且如此,广大中国留学生更不待言(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研究一个小课题:梁实秋为什么不在哈佛读硕士了?)。
虽然拉丁文今日在任何领域都不再是必需,拉丁文仍然是通向大多数人文学科和学科历史的必由之路。
广大的语言学习者,或者对语言学感兴趣的同学,如果没有学习拉丁文,隔空谈物,总难免有隔靴搔痒之感。希望万国志的古典拉丁语课程可以带你遍历拉丁文的基础语法和词汇,管窥这一人类历史上承载着最多文化内容(或许没有之一)的语言。
——湛叔
05
日语
隐忍婉转之美的极致
就在那句「你好吗?我很好」
有人是为了能够听懂自己喜欢的明星在讲什么,有人是为了能够追新番啃生肉(还未经过翻译的资讯),也有人是为了掌握学习一门外语的方法......
但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开始学习日语,都会在学习的过程中发现一些以前从来不知道日语的另一面。
你会发现,日语是一门「很讲道理」的语言。每一个助词都有其独特的功能,你一旦变了一个助词,整个句子都会发生改变。「身体好(体がいい)」与「对身体好(体にいい)」,完全不一样意思的两句话,在日语中只有一个助词之差。
你也会发现,日语是一门「不讲道理」的语言。每一个语法句型,前面所接的词的变形也是固定的。因此我们在学习语法句型时,不仅要学习它本身,还要去记忆它前面的词语变形。
比如说,「ばかり」这个语法,如果你想表达「总是做某事」,前面的动词就只能接动词て形,而不能接其他的变形。没有什么太多的理由。(不过好在很多的语法都是可以通过理解将其记忆,无需死记硬背)。
你会发现日语所特有的隐忍和婉转的美感。电影《情书》中,女主人公望着天空对已经去世的暗恋的那个男孩喊道「你好吗?我很好」的时候,亦或是在日常书信中,对自己挂念的人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花开的季节,你还好吗?」开头,以「酷暑将至,望你好好保重」结尾的时候——
他们从不说一句「我想你」,字里行间却充满了对你的思念、关怀与眷恋。
你也会发现日语繁琐的一面。明明想表达同一个内容,但在面对不一样的听众时,会有许多种表达说法。你得确认要使用口头用语,还是书面用语,同时还要思考你与对方的熟悉程度是需要用敬语、普通尊敬的形式、还是简体形式。
在这里的学习,不一定时常有趣:但它一定能够给你带来对日语的新的看法。
——Shigi
06
古希腊语
会十二门外语,它依旧是唯一的钟爱
第一次接触古希腊语是在耶路撒冷,那时我在希伯来大学读伊斯兰和中东研究。当选修课里可以选古希腊语时,就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报了这门每学期 4 学分的课,学了一整年。
那之前我已经是多语言爱好者了,喜欢巴黎所以学习法语,本科选修了两年俄语,研究生专业要求学习阿拉伯语,去以色列时还接受了几个月的希伯来语集训。
所以古希腊语一开始也只是众多语言里碰巧可以学习的之一,恰好在合适的时间相遇罢了,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这门语言早已成了我众多之一里的唯一。
这门古典语的复杂程度是大多语言不能匹敌的,学习方式也与现代语言不同,但因为这门语言让我开始更多专注于语言本身,也激发和确定了自己对语言的终身热爱。
可以说从此我对语言的一些思维和观念被改变了:原来语言并不是非要去交流去使用。古希腊语作为「死语言」,更像是一把钥匙,可以打开历史的大门,和古希腊哲人对话。
古希腊语的单词和语法记忆量不同于英语,甚至远远超过法语、俄语和阿语,一个动词「give」就有 298 个变位。不过其实也没必要把这些全部都记住,不妨把语言学习当作一次旅途,不用在意这趟旅途可能走多远,认真享受过程中收获的乐趣与改变。
在这个AI随时可能会取代翻译的时代,语言的学习依旧不可代替。毕竟语言的意义,远不只是工具而已。每一段语言之旅里,都可以探知符号的神秘,感受交流的惊喜,追寻历史的印记,体会文明的兴替。
——泊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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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课爱上法语
END
排版:书凝,梓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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