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礼记》
《现代汉语词典》对“草书”的定义为:汉字字体,特点是笔画相连,写起来快。实际上,真
正意义上的草书有章草、小草和大草之别。章草在此不再过多表达。小草去掉了隶书的“雁
尾”笔法,结体趋于长方,字与字之间偶相连续。大草亦称狂草,对于小草来说,是一个极
端,草势狂放不羁。“大草”与“小草”之别,“不是字大‘’与小‘’的区别,大草比小草更加颠狂‘
纵逸’。大草用笔流畅跌宕,笔势凌厉,字与字之间多连绵,一气呵成,运动速度与节奏感
强烈,有震撼人们心灵的力量”。
草书能够说是一种海纳百川,最有想象力、最有发挥余地的书体,其艺术性在诸书体中也
是最高的。草书重于书法情感的抒发,也强调人文情结,需要高难度的技法锤炼,故而对书
法作者来说,就需要有包罗万象、吞吐大荒的胸怀。黄庭坚言:“欲学草书,须先精真书,
知下笔向背则识草法,草书不难工矣。”草书在“达其性情”方面,一方面作者要有高深的技
法、扎实的基本功做基础;另一方面,作者还要有丰富的想象力,而此也为草书的创作提供
了很多的可能性;再一方面,作者还要具备诗人般的浪漫情感,情感的恣肆因浪漫而颇具神
态、意趣。不管是出于书法世家的颜真卿,还是守乎法度最严、出乎法度至纵的张旭,在他
们的书法艺术生涯中,都受过传统技巧的严格训练,因而他们都具有深厚的书法功力,艺术
巨匠们正是凭借于此,才能自由驰骋于法度中,悠游超脱于规矩法度之外。“旭饮酒辄草书,
挥笔而大叫,以头濡水墨而书之,天下呼为张颠,醒后自视,以为神异,不可复得”。苏东
坡亦云:“书初无意于佳乃佳尔,草书虽是积学乃成,然要是出于欲速。古人云:匆匆‘不及
草书。’此语非是。若匆匆不及,乃是平时亦有意于学,此弊之极,遂至于周越、仲翼,无
足怪者。”以此观之,这种情感的抒发,假如没有丰富的情感、高深的技法,是很难做到“出
乎法度之外,又乎法度之中”的。草书这些综合的要求,更要求追求笔法、墨法、线条的锤
炼以及结字等诸多因素的高度统一,从而也使一些书法作者望而却步。
黄庭坚在草书艺术创作层面上的高度,奠定了他在书法史上的历史地位,是历代草书艺术
殿堂中的一朵奇葩。不过,综观近、现代草书创作,黄庭坚在草书创作空间上,对当代草书
创作上的影响愈发式微,至现代已岌岌可危了。从系列国展中能够看出,投稿作品的比例以
行草书居多,占一半以上,写行草书者多,但其中写纯草书的比例少之又少。在书法创作走
向多元化的今天,书法艺术升华到观点变革的深层次,无疑是迈进了一大步。近、现代一些
甲骨、汉晋竹木简书法的大量发现和出土,无疑使人们的眼睛一亮,引起了当代书法家的广
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孟子》
泛兴趣,一些审美元素经过提炼与整合,杂之以其他书体,生成了一种颇具当代人艺术审美
的人文时尚。
认真审视当代书法创作,书法艺术的现代性和流派在持续拓展,而此并不但仅取决于书法
艺术的形式、结构、线条等一些外在的视觉冲击面貌,其书法的内在精神和人文关怀无疑是
最重要的。中国书法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起,伴随着改革开放后经济的复苏,经过二十多
年的热潮,由复兴到狂热,达到了空前壮观的繁荣局面。回顾过去,审视当前的书法创作,
无疑又为书法的未来有些许的不安。时而明清调,时而民间书法,时而流行书风,或者以地
域创作风格为特点的现象流变和风潮织构成了这个时代的书法发展史,“风标”的摇摆对书法
的创作状况是个极大的冲击。诚然,一些富有功力、激情、才情者创作出了一些难得的佳作,
但草书创作的状况,却仍处在书法创作的最低谷。我们没法看到如怀素的《苦笋帖》,黄庭
坚的《廉颇蔺相如列传》、《诸上座帖》那样纵横驰骋、结体多变、笔法圆劲、体态开张、